从金山下来创业的第二年,遇上舟曲水灾,王峰办公室所在的19楼也晃得厉害。原先他是想要逃生的,但转念一想楼层太高、人太多而扶梯又窄,就舍弃了。那一刻,他想“如果楼倒了,恐怕要挂,我无怨无悔。”
躲过一劫后,王峰曾在2010年时这样总结自己后面的人生,“教书教了6年,金山干了10年,不知不觉现今创业4年。即使2012年真是世界末日,我也认为挺值的,由于我活了三辈子。”
也是,那位20多年前拎着个包独自北上闯进中关村的学校老师,已经在互联网上书写了一系列传奇。“金山三杰、中国网路游戏‘最后一个大鳄’、天使投资人”,随意一个头衔都是故事。
谁的青春不轻狂
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情,王峰都像是从仙侠小说里走下来的人物。
他的头型秘方,架着一副黑框墨镜,早些年留着二八分及脖中短发,长得有点像台湾连续剧大亨向华胜,也有点楚留香的气味,反正一上场就是大婶风范。
同时,那位互联网老兵的性情是矛盾的。他既有知识分子的书卷气,又有在枪林弹雨中混战的“江湖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面匪徒,一面书生”。
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池中物。
1969年,王峰出生在四川兵鞋厂大院,这儿集聚了天南地北的人,冲突、打架是常有之事。在他的记忆里,“父母三天到晚打斗,男孩也三天到晚打斗。你不打人,在中学是混不下去的。”
王峰一家(左二为王峰)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王峰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他说自己是亦正亦邪的儿子,既可以跟坏小孩喝酒,也可以跟好宝宝讨论物理题。
后来,这些生存智慧,让他在金山过得很舒服。
众所周知,求伯君和雷军是金山的两座“大山”,在金山时期,王峰如同是这三人之间的调和剂。跟求伯君交往,鲜少谈论工作之事,多是分享爱玩和生活,但到了雷军那里,就几乎全是讨论工作的事,其实这就是所谓的投其所好吧。靠着强悍的业务能力和生存智慧,他成了金山的第三号人物。
学院结业的时侯,王峰当上了高中语文老师,一干就是6年。而且到了1995年的时侯,外边的世界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淘金、创业成了热门词,史玉柱开始成为偶像。
王峰实在熬不住了,他决意跟随这股大潮,要么去云南,要么去上海。最后他拎着个包就去了上海,开始北漂的日子。初到上海,没有朋友没有同学,人生路不熟,他先是在中关村图书城街头卖保健品,后来,投资三万跟人合伙创立一家公司,走南闯北苦熬近五年,合伙人却告诉他没挣着钱,第一次创业就这样无疾而终。
有一年冬天,他押货到山西,还没出站货就被两个成都的人抢了,一怒之下他不管哪些“强龙难压余孽”,在漫天飞雪中狂追抢货之人,最后在一条后街里将对方摁倒在地上,这些后来赶赴现场的公安听到这个场景,顿时惊呆,她们对王峰说,“你小子真牛,气焰太狂妄了,有种。”
她们不晓得的是,王峰而且在打斗中长大的。
闯进金山
上过战场经历过肉搏战的人,是不会惧怕的。
后来独闯中关村,不管是追随雷军、求伯君厮杀,还是只身独闯,王峰仍然保留一股不顾一切向前冲的狠劲。
1997年元旦之后,28岁的王峰总算正儿八经地回到上海找工作。第一家应聘的公司是金山,而当时笔试他的人是雷军。
那一年,金山发布了WPS97,正抬起还击谷歌的民族产业大旗。这时侯的金山,非常须要一个人下来扛大旗,但那时有着“中关村企划第一人”之誉的毛一丁早已离开金山,转投对手江民怀抱。
王峰的加盟,正好补上了这一缺口。混过社会的王峰,跟好多程序员出身的金山人不一样,他胆量够大也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做事拿得起放得下,干脆俐落,尽管对软件一窍不通,但非常适宜做市场推广。
很快,他搞了一场以“秋夜豪情”为名的金山词霸3市场推广活动,反响热烈,在当初赶超了谷歌的Windows98“午夜疯狂”,以此王峰崭露头角。
真正让王峰声名大振的是“红色正版风暴”,这个活动把金山词霸和金山快译产品销售从几万套提高到了100万套的销售记录,自此金山在IT行业成为“标杆”,而王峰在金山也平步青云。
2001年,他被提拔为公司总工裁,同时挂帅金山毒霸事业部,开始与国外外老牌厂商上演杀毒市场龙虎斗。这不得不提他与毛一丁的交手,双方的交锋在2002年打得最激烈。
江民是金山毒霸最强劲的对手,不仅价钱战这些常规战术,双方还一度闹上法院。有意思的是,虽然“战场无母子”,但王峰私里边对毛一丁饱含拥戴,每次提起毛一丁,王峰都赞不绝口,说毛一丁是个在媒体公关方面的“牛人”。
其实是经历作祟,王峰说话很直,性子也火热。其实,也可以说他是性情中人。有时侯骂起下属来,口无遮拦甚至“尖酸势利”,鲜少顾及别人情绪。“金山五虎”之一的邢山虎对此深有感悟,当初做王峰下属时,往往被王峰骂得“狗血淋头”。有一次,王峰、雷军和邢山虎两人在讨论一个产品推广方案,因为邢山虎一时没拿定主意如何做,当场被王峰骂了两个小时,直至雷军踩了王峰一脚才消停。
出走的日子
2006年春天,王峰提交一纸离职信离开了金山,一年后金山赴港上市。
选择在这些节骨眼离开,尽管有点可惜,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有的离开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王峰有自己的考虑,他说“那一年真的烦透了这个工作,提不起精神来了,由于这一切你都太熟悉了。不能说王峰想坐哪些位置,就是没有空间了。”
那是王峰在金山的第10个年头,当时早已是金山第三号人物,地位仅次于求伯君和雷军。所谓的没空间,就是王峰遇见了职业天花板,有着太多不如意,这还得从2003年和雷军的那场对话说起。
这一年,盛大和网易在网游上的频频告捷,金山管理层决定涉足网游,当时由张志宏掌舵。但是,有一次在广州开完高管大会,雷军特意留下王峰,雷军给王峰递过一支烟,说“兄弟,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去管网游吧。”
为了协调各方,王峰给出了一个折中方案,他和张志宏做总工辅助雷军。都说一山不能藏二虎,更即便是三虎,再加上后来求伯君的介入,关系越发微妙。用王峰的话来说,“四个人一起管,太复杂了。”
而那时侯,因为种种缘由,金山迟迟还没有上市,这样的境况下,王峰萌生了去意。
一个大拿辞职,自然不乏挖走者,但王峰有自己的底线,他放言绝不去任何一家公司,由于这是金山的陷害。这么一来,他就被“逼上”创业之路。
2007年3月,王峰领到IDG资本200万港元的A轮风险投资,创立蓝港在线(现改名为蓝港互动)创立,旨在于网路游戏开发。虽然,根据竞业合同他这时侯是不能碰网游这一块的,并且,“雷军放了我一马”他直言。
哪些叫创业维艰,王峰终于是体悟到了。
起起伏伏多年,终于在2014年赴港上市,也“弥补”当年在金山留下的遗憾。去年,雷军也带着千亿级体量的红米风风光光赴港敲钟。
有意思的是,现在蓝港互动、金山、小米估值分别为2.73亿、199.19亿和4300.48亿,这悬殊的差别,对于好面子的王峰来说,滋味可不好受。
岁月走远,王峰还是那种“浑身是胆”的大拿,但江湖已经不是原先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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