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布置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假象”、“骗局”。
之后在接出来整体情节的发展中或是在“悬念”揭开的过程中摇摆不定,或是故意地用表面化的剧情维护“假象”或“骗局”的真实性。
最终在戏曲冲突爆发之时给以强烈“反转”,以这些“反转”的结果反观后面的剧情又具备深层次的合理智。
《黑暗勇士崛起》之中女商人米兰达·泰特的有关情节,她上场时被描画为一个单纯的事业型魅力女人,并与心怀鬼胎的商人达格产生鲜明对比。
随着各个线索剧情的延伸,韦恩对她从冷酷渐渐信任,开始计划将韦恩集团的能源计划(可改建为核装备)托付于她,泰特也在韦恩破产后仍然与其形成爱情、发生关系,直到班恩控制哥谭后泰特依旧暗中随众人筹谋,并被班恩劫持。
如观影者所期盼,蝙蝠侠前来解救并找到了班恩的隐藏弱点,而这时,剧情迅速“反转”,泰特拔枪打败蝙蝠侠,道出自己是凶手,影武者首领的儿子不是班恩而是她自己。
而反观全片剧情,泰特确实是有着自己隐型的“面具”,之前编剧设下的“假象”亦是泰特的阴谋与潜伏,而这些智力与心理方面的邪恶加之与其美好形象的强烈反差,更加深了相关情节戏曲冲突的程度。
在电影的某些情节风波上编剧将“悬念/‘欺骗’——‘不确定性’叙述/‘错误’诱导——反转”的模式连环使用,将这些模式发挥到了极至,产生更丰富、独特的审美体验。
比如《黑暗勇士》中小丑的第一次落网这一连环风波。
编剧先设下初始悬念:“小丑”直播自己杀害冒牌蝙蝠侠,公开要求蝙蝠侠摘下边具翻供,否则继续杀人;接着开始“不确定性”叙述。
蝙蝠侠没有明晰表态,通过解谜得出法院、局长、哈维·丹特成为下一轮目标,“反转”发生:被重点保护的法院、局长被意外杀死,丹特逃脱。
编剧又设下第二个悬念:“小丑”杀校长,接着蝙蝠侠继续飘忽,“反转”发生:校长丧礼上礼宾队朝天空鸣枪后忽然调转。
《蝙蝠侠:黑暗勇士三部曲》叙事艺术研究25枪头向主席台射箭,校长幸免、戈登牺牲;接着是第三个悬念:“小丑”杀丹特和瑞秋,蝙蝠侠总算决定累犯(诱导)。
再“反转”:丹特说自己是蝙蝠侠并被拘捕;第四个悬念继续:丹特被遣送,接着“小丑”劫囚蝙蝠侠制止,“反转”出现:蝙蝠侠在快抓捕“小丑”时为不取其性命翻车倒下。
整个连环风波悬念叠出、“反转”迭起,生动诠释了敌友之间的矛盾与斗争。
《蝙蝠侠:黑暗勇士三部曲》中除主角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之外抢占故事线索或有较多戏份的人物角色有:阿尔弗雷德、卢修斯、戈登、瑞秋、杜卡、丹特、“小丑”、布雷克、猫女、班恩、泰特等。
怎么打造这种人物形象,而且防止角色的“脸谱化”,不仅常规地通过风波情节来彰显之外,编剧诺兰采用了心理探讨的形式率领观者深入人物角色内心世界,由内而外省打造人物。
在情节发展过程中,观者完全从旁观者的角度被动地接受电影信息量的输入,接受其艺术表现力的多层次诠释。
挖掘角色心理要求编剧从观者的视角对人物进行心理探讨,从风波的背后对人物进行心理侧写,对人物的行为活动注入鲜明的心理倾向,并产生心理追问,推动观者步入人物的内心世界。
其实这也是弗洛伊德精神剖析理论在影片中的呈现。
弗洛伊德的精神剖析法强调“人的意识由意识、前意识和潜意识构成,意识是人的心理结构表层,能被自身感知,前意识坐落心理结构中层,有可能步入意识领域,潜意识坐落心理结构最深层,是受焦躁或隐藏的心灵活动。
三部曲中蝙蝠侠(韦恩)幼年坠井遭到蝙蝠,于是在他的意识里蝙蝠成为焦虑的意义。
当犯罪成为他立志对抗的目标时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成为犯罪的“恐惧”。
他加入影武者后意识到自己要先击败自己的“恐惧”,并认识到成为“恐惧”才会击败“恐惧”。
于是他心中有了连环效应:成为犯罪的“恐惧”,要先击败自己的“恐惧”,这么就要成为“恐惧”。
所以蝙蝠侠的诞生,是韦恩心理意识发展的结果。
最初的蝙蝠侠严打犯罪实际上是给邪恶带来焦虑。
直至韦恩山庄被杜卡毁灭,蝙蝠侠意识到真正地站在邪恶的对立面正义一方,抱有拯救正义的勇气才可以击败邪恶,于是他最终战胜杜卡。
这也解释了蝙蝠侠成为“黑暗勇士”的心理症结——他身在体制之外可以成为邪恶的“恐惧”,但光明的正义仅存在于个人的精神动力层面。
在第二部当中,因为法律秩序与他的“义警”行为的矛盾推动他在坚持“黑暗勇士”的同时找寻“光明勇士”,丹特的出现短暂地讨好了他的心理需求。
可意图毁灭社会秩序、制造原始意识状态的“小丑”最终揭露了丹特内心原始的邪恶面,致使蝙蝠侠的心愿毁灭。
所以他不得已扛下丹特的罪名把丹特打造成“光明勇士”的精神变身。
第三部中既为现实所迫,也因为韦恩潜意识里的成为“恐惧”的心理,他重新成为“黑暗勇士”但遭到失败被班恩投入“地狱”,丹特暴行被班恩揭发也使其在心理层面推入“地狱”。
有“堕入”就有崛起,蝙蝠侠通过对正义的渴求崛起,击败班恩与泰特。
而意识里打造“光明勇士”的驱动又使其选择离开哥谭,留下蝙蝠侠作为正义精神的变身。
这么细致的心理探讨贯串于整个系列,全景式地打造了这样一位游离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英雄形象。
这样带入式的心理探讨同样运用于其他主要人物角色,由于她们和蝙蝠侠(韦恩)都有着较复杂的心理倾向,如内心黑暗感伤奇特却执著于个人无政府主义的“小丑”。
情感上在韦恩与丹特之间游离挣扎的瑞秋,慈母般深爱韦恩却与蝙蝠侠有心理成见的阿尔弗雷德,怀有极端主义革命思想却深藏内心质朴爱意的班恩。
内心妥协隐忍与行为刚毅正直相混和的戈登等人物,都被重塑得愈发真实化,最大程度上防止了英雄主义影片中角色脸谱化的弊病。
对于人物打造而言,艺人处于最前沿的位置,艺人通过演出技术的施展与观者进行最为直接的对话。
所以叙事中心理探讨对人物打造的具体过程之终端是艺人的演出展现。
编剧诺兰最大限度地实现了艺人与角色的对接,无论是克里斯蒂安·贝尔之于蝙蝠侠,希斯·莱杰之于“小丑”,汤姆·哈迪之于“班恩”,安妮·海瑟薇之于猫女等,艺人本身的知性与演出风格十分匹配各自的角色。
但是在编剧诺兰的主演下普遍运用了“体验派”的演出方式,即“解放自己的天赋,通过体验角色的心理情景,让虚构的情景和现实生活一样丰腴,因而在释放艺人特质的同时将角色与情节主题结合上去。
希斯·莱杰奉献了整个系列电影也是他的演出生涯中最为出众的演出,凭着《黑暗勇士》“小丑”一角获得了第8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配角,同年逝世,年仅28岁。
希斯·莱杰将个人出众的脸部表情语言、肢体语言、台词诠释由外在到内心诠释出“小丑”复合化的个性:隐藏个人忧伤与愤怒的内心,奇特的行事风格,执拗于打破社会秩序的理念以及最为鲜明的疯狂与冷静的交织。
有关希斯·莱杰版“小丑”的精彩演出场景贯串《黑暗勇士》,他的疯狂与冷静交织的表情语言让观者和剧中对立角色一样对他无法飘忽。
如“小丑”佯装遗体接近黑手党主谋,他顿时从被虐杀的状态恢复迅速控制对方,用小刀在对方嘴上比划,咧着自己被咬伤缝针的眼睛用近乎“恳切”的语调说“Whysoserious?”惊悚感顿时达到极至;又如“小丑”袭击韦恩的慈善晚会的一个场景。
他一边走进人群一边胡乱地随手拿取乳品,随手扔掉,行为零乱无章,就像精神失常者,但表情与言语却非常冷静,令观者和场景中的众人一齐不寒而栗;
再如“小丑”被戈登抓捕后在警局里的两个细节,众人向戈登鼓掌致意,镜头一转“小丑”坐姿挺正非常凝重地鼓掌,与铁栏外的众人融为为一体,奇特的气氛顿时弥漫警局。
然后他斥责警员来杀害自己,观者会惊奇地目睹到当警员朝他脸上挥刀时,他的眼睛是瞪大直盯住拳头的,让人不禁紧张上去急剧担忧小丑接出来的阴谋……
再如汤姆·哈迪出演“面罩怪兽”班恩仍然只漏出眼睛,他的凶顽而庄重的目光、窒息感的台词诠释、象征性地腹部动作将班恩所代表的极端与绝望写实地诠释,最后泰特道出班恩是自己的守护者时,他凶狠的目光顿时满含热泪透漏出孩童般的质朴情感,可谓惊艳人心。
运用暗示、隐喻镜头及长镜头语言提高叙事疗效镜头语言,就是“用镜头像语言一样去抒发拍摄者的意思,一般可经由摄影机所拍摄下来的画面看出拍摄者的意图,由于可从它拍摄的主题及画面的变化,去体会拍摄者透过镜头所要抒发的内容”。
在《黑暗勇士三部曲》的拍摄过程中,编剧诺兰将带有丰富暗示与意象的镜头语言和写实性长镜头的镜头语言充分合理地运用,进一步从叙事细节和特定场景描述的角度提高叙事疗效和艺术表现力。
《蝙蝠侠:黑暗勇士三部曲》的镜头语言最明显的特色就是丰富的暗示与借喻的抒发。
镜头语言中的暗示是指“通过画面中的人物活动、景观物体、色彩光线等,产生传递信息的符号,委婉抒发拍摄者想示意的电影信息”,意象是指“通过画面去抒发剧情中两个事物的相像性,由一件事物去寄寓另一件事物,并说明其意义”。
拍摄带有丰富暗示与意象的镜头,具有着诺兰个人鲜明的镜头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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